盛开的桔梗

发布日期:2010年05月30日

  桌子上摆着淡紫色的桔梗,散发着有如母亲般温馨的香味。我回头望着目前灯下忙碌的背影,那一刻,时间似乎已经停驻在母亲的双鬓。我以为,那才是最美的花朵。
  
  ——题记
  
  我以为,天下的母亲都是一般的平凡,无论是居里夫人那样的伟人,还是小山村里的农妇,都是看到孩子,就会笑靥灿烂的普通女人。
  
  我母亲是一个普通的人。过去、今天甚至是未来,都不会有波浪起伏的生命。然而在我不长不短的生命中,她给予我的,并非是与众不同的生命,而是一场一场人生的课程以及无穷的力量。当我望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时,我知道,那空气中弥漫的感动,是爱与坚强散发的意志,这时才发觉,我对于她说,永远都是一个天真的孩子。
  
  小时候并非一个聪明的孩子。学说话学得慢,认字认得也少。可是母亲从来没有任何灰心。记忆中的母亲,总是孜孜不倦的用最温和的声音为我讲故事,教我认字。不管面前的孩子是多么的愚笨,都依然耐心无比。我想,或许只有母亲才能有这般的耐心,可以用心教导孩子,灌溉孩子。于是我的童年便在这母亲的轻柔歌声和枕边细语度过了。
  
  母亲总是说,小孩子是没有什么记忆的。可为什么我的记忆中,总有那散发着清香的桔梗花朵影子,总有母亲在耳边温和得令人安心的话语,总有那一遍又一遍的叮嘱和鼓励,总有我睡不着时,温暖的耳垂……这些回忆,总会一次又一次在我的脑海里浮现。在我远离他乡的时候,鼓舞着我不断向前努力。
  
  长大以后,无数次想要把这样的母亲浓缩在我的笔下。却发现每一次的提笔,都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无法叙述。我想,是不是因为这样的爱太过于深沉与广阔,并非是寥寥数语可以描述出来的。而今,又重新提起笔要写母亲,赫然发现这些文字不再仅仅是文字,更流淌着艰辛的汗水与无穷的爱与付出交融的泪水。
  
  母亲喜欢靠在床上映着灯光,细细的读着厚厚的书,偶尔放下来,还会静静沉思好长一段时间。母亲看书的样子很专注,心事随着淡淡的灯光消失在空气中。
  
  有时不忍她这样太长时间的看书,我说:“睡了吧。别太累。”
  
  她总是笑着说:“没事,习惯了。你睡吧。”
  
  每当这个时候,我总要想起童年的一些事。那些事简直历历在目:母亲载着我回家,微风袭面的美好;家长会上取得好成绩时,母亲脸上动人的笑容;夏天细细小雨的时候,母亲头顶上蔚蓝的伞……那些每个家庭都会出现的温馨,那些被人们写来写去已经变为陈词滥调的情节,居然在记忆中烙下了一个无比深刻的印。想到母亲的时候,这些事情自然就会从脑子里跑出来,没有任何理由的在眼前浮现。
  
  或许,这种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小事,才是生活中最平凡的爱。甚至不需要寻找,它已经牢牢的跟着你,有如空气般会被忽略却不能被失去。像那只可爱的小狗一样,每天寻找幸福,最后才发现幸福已在身后跟随了很长的时间。
  
  今天,在街上又看见了那紫色罄香的桔梗。不知道为什么,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母亲。
  
  时光荏苒,岁月蹉跎。在我不经意间,母亲的双鬓早已经漫上了点点斑白;在她照镜子的时候,偶尔还会叫我去拔上几根白发。我看着这根根白发从母亲的头滑落在我手上的时候,心里总是不停的想,母亲的青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和这白发一样,流逝在了漫长的沧海桑田中。每当这个时候,内心总是一阵阵抽紧,感叹时间推移的飞快。
  
  于是买下了那几朵旧不曾见的桔梗,回家送给母亲。
  
  只见母亲脸上忽然又出现了灿烂的笑容。我仿佛觉得,母亲又和这桔梗一样,回到了很多年前她给我讲述桔梗花的那个夜晚,重新绽放了青春动人的光彩。
  
  那一刻,我忽然发现,母亲的时间,是可以在孩子们不经意的成功或回报中暂停的。我开始单纯地想,如果我能够每天献上一束桔梗,是不是母亲鬓上的斑白就会消失。尽管知道这不可能,却依然想要这么做。
  
  母亲平凡的脸庞在桔梗花朵映照下,忽然美丽起来。我想,这笑靥背后背负着太沉太重的生活,而母亲却有着十足的信心。她让我学会了如何对待生命,如何看待周围身边的人。
  
  无法用任何的东西去衡量这份母爱,这是我永远都要背负着用血汗酝酿的债,也是我最甜蜜的负担。而她在付出的同时,从不考虑任何的得失,用不停止的用爱灌溉着我的生命。
  
  其实,母爱何必说出?
  
  单纯的文字和话语又怎么能描述得了?
  
  再次回眸看母亲,才想,母亲的爱,才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桔梗。